多次“踩雷”。

　　文｜蔥白

　　近日，社交電商廣州花生日記網絡科技有限公司（下稱花生日記）涉嫌傳銷一案“靴子落地”。據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的信息顯示，花生日記因傳銷（直銷）違法行為被罰沒款項共計約904萬元。

　　青眼發現，經過罰款和整改后，以花生日記為代表的，曾一直被詬病傳銷的社交電商平臺們均已改頭換面，開始謀求新的發展。

　　罰款從7456萬降至904萬

　　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顯示，花生日記成立于2017年7月，注冊資本100萬元，企業法定代表人為楊仙強。花生日記成立后開始上線運營“花生日記”APP，主要通過跳轉至淘寶、天貓、京東、唯品會等平臺，讓用戶通過購物、分享的社交模式賺取收益。其口號是“自購省錢，分享賺錢”。

　　青眼注意到，目前花生日記APP上銷售的品類涵蓋美妝、洗護、母嬰、服飾、食品、百貨、家居等，其中美妝類有珂拉琪、半畝花田、透真、PMPM、自然堂、歐詩漫、紐西之謎等品牌產品在售。官網顯示，花生日記APP合作伙伴包括400多家知名電商平臺，以及4000多家知名品牌店鋪。

　　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的信息顯示，2019年3月14日，花生日記因涉嫌傳銷被廣州市工商局下達了行政處罰決定書（穗工商處字［2019］13號），沒收違法所得7306.5766萬元，罰款150萬元，處罰共計約7456萬元。

　　值得關注的是，今年1月27日，花生日記又收到廣州市海珠區工商行政管理局的行政處罰（決定文書號：穗海工商處字［2021］4號）。該行政處罰書顯示，海珠工商局于2019年9月5日對花生日記涉嫌從事傳銷活動行為立案調查，經調查核實，花生日記平臺設置規定，會員需要交納99元升級成為超級會員，才能獲得發展他人加入，并從下一級會員消費金額中提取傭金的資格。

　　處罰書顯示，2017年7月28日至2018年9月25日期間，花生日記共發展超級會員7247人，收取費用近72萬元。且在此期間，花生日記以會員所購買的商品一定比例的傭金為誘餌，發展了多個粉絲數量多、流量大的流量運營公司，作為其“分公司”運營商負責發展會員，按照層級提取酬金。截至2018年9月25日，花生日記APP發展了約3.15萬個運營商，約2153萬會員，其中組織結構達到三級及三級以上層級的會員有近2150萬人，占了全部會員人數的99.82%，層級最多的組織鏈條已經發展至51層。花生日記通過上述方式，獲得違法所得754.2455萬元。

　　海珠工商局根據《禁止傳銷條例》的規定，責令花生日記平臺改正違法行為，并對當事人作出沒收違法所得754.2455萬元，罰款150萬元的處罰，共計約904萬元。

　　青眼對比上述兩份行政處罰書的內容發現，其在起止時間點、會員人數等細節數據上均相同，前后兩次處罰中，花生日記獲取非法所得金額的認定差別巨大，分別是754.2455萬元和7306.5766萬元。

　　對此，有業內人士稱，花生日記可能是在收到2019年的行政處罰后，申請了行政復議，相關部門對此重新進行了調查。對此，廣東法制盛邦律師事務所律師鄧剛也表示，“從兩份行政處罰的處罰單位不同來看，有可能是前一個處罰被撤銷了。”

　　也就是說，花生日記因涉嫌傳銷共收到了兩次行政處罰決定書，第一次被罰沒的金額約為7456萬元，經重新調查后，該公司實際被處罰的金額是第二次裁定的約904萬元。

　　多次違規

　　除了備受關注的涉嫌傳銷外，花生日記在公司成立的4年時間里，還多次違反其他相關法規。

　　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顯示，今年2月3日，花生日記因存在發布有投資回報預期廣告的行為，違反了《廣告法》，被廣州市海珠區市場監督管理局處以15萬元罰款（穗海市監處字﹝2021﹞第19046號）。

　　就在這一處罰的前3個月，即2020年11月23日，廣東省通信管理局發布APP監管情況通報稱，88款APP存在數據安全隱患、違反用戶個人信息保護規定等問題，其中也包括“花生日記”APP(4.7.8版本)。

　　通告顯示，花生日記違規收集使用用戶個人信息；更換頭像時只同意存儲權限不同意相機權限無法正常使用，違反必要原則；且未在隱私政策中逐一說明第三方信息共享，同時存在Activity、Service組件導出風險。

　　廣東省通信管理局要求包括花生日記在內的上述APP進行責令限期整改、跟蹤復測，甚至下架、行政處罰等嚴厲處置。

　　由此可見，花生日記雖成立時間不長，卻已是多次“踩雷”。

　　社交電商求變

　　對比來看，在花生日記的多項違規事件中，其涉嫌傳銷的性質最為嚴重，被處罰力度也最大。

　　事實上，除了花生日記，云集、未來集市、斑馬會員、米友圈、凱兒得樂等社交類電商都曾被質疑或被曝光涉嫌傳銷。并且，此前云集和未來集市還因涉嫌傳銷被相關部門進行處罰或監管。

　　2017年7月，云集收到來自浙江省工商局的通知，認定“云集微店”2016年2月以前的經營行為系網絡傳銷，并處以罰款958.41萬元；2019年9月，未來集市則被湖南省衡陽縣人民法院裁定為涉嫌傳銷，致使前者關聯的13個銀行賬戶被凍結。

　　一位不愿具名的業內人士表示，社交電商由于模式上主要依靠社交網絡的裂變進行不斷擴大規模，所以很容易陷入涉嫌傳銷的“高危地帶”。

　　不過，經過處罰后，上述社交電商也紛紛進行了整改。典型如云集，其將該模式將改為會員制，并于2019年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。而青眼登錄花生日記APP后也發現，該APP雖然依舊是通過邀請碼在招募會員，但已經沒有繳納99元會費升級超級會員的規則，且用戶注冊成功后會直接顯示為超級會員。

　　花生日記一位運營商稱，“在2019年被監管部門下達行政處罰后，公司就進行了整改。”據其提供的“花生日記各級傭金比例明細”的規則顯示，超級會員若是自購，可以拿到商家給的100%消費傭金，同時還能以超級會員身份拿到直接推薦用戶9%的消費傭金。而運營商則能直接享受直屬超級會員46%的消費傭金，并可享受整個團隊37%的消費傭金。

▍花生日記各級傭金比例明細（圖片由花生日記某運營商提供）

　　不難發現，整改后的花生日記現僅有兩個等級，分別是超級會員和運營商。且采用的是返傭制，不再按“拉人頭”賺取傭金。

　　另據企查查顯示，在2018年4月和2019年8月，花生日記曾分別獲得A輪（數千萬美元）和A+輪（3億元）兩次融資，業界也曾流傳過其計劃在2020年上市的說法。如今看來，上市目標雖然還未達成，但前有云集以會員制敲開美股大門，花生日記如成為第二個云集也不稀奇了。